第一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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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凡醒来的时候，已经是下午四点。
洗漱下楼后，随意在一家面店叫了碗牛肉面，吃完后已经四点五十了。
和大多数上班族不同，别人上班的时候他睡觉，别人下班的时候他上班。
等陈凡到了夜场时，已经快六点半了，整整堵了一个多小时。
海哥叼着烟走了上来，“哟，今儿怎么这么早？”
他还没换衣服，一个大裤衩，一双人字拖，胡子拉渣像街边的流浪汉。
海哥是这家夜场的主管之一，也是一个小股东，平时由他负责打理夜场。
而陈凡，是这家夜场的经理，负责带小姐，说白了就是拉皮条的。
“去你的，把空调打开。”陈凡没好气道，这天气，走两步就浑身是汗。
六点半的夜场，服务员集合点名，然后开始分工打扫，为开业做准备。
“听说你昨天被非礼了？”海哥靠在吧台上，一脸戏谑。
“去你的，我是纯洁人。”陈凡道，冲着调酒师招了招手，“来杯冰水，加柠檬。”
在调酒师切着柠檬的时候，陈凡转过头。“最近来的妞儿都挺烈的啊，成年了吧？”
“是挺小的。”海哥抽了口烟。这一行鱼龙混杂，几乎都是十几二十岁，吃的就是青春饭。
柠檬水做好，陈凡接过喝了口，“小心点，最近查的挺严的。”
“上面都孝敬过了，有事儿会提前通知。”海哥将烟按掉，随口说道。
陈凡耸了耸肩，没在这个话题上纠缠。
“对了，昨天那两姑娘还向我告状，问我你是不是ＧＡＹ。”海哥从口袋里抽出一包烟，一把扔在桌子上，给自己点上一支。
陈凡抽出一支，扫了他一眼，“你不是最清楚么。”
这句话听着不对味，海哥没敢接下去。
过七点，场子营业了。
小姐陆陆续续进场，陈凡跟海哥打了个招呼，去检查了。
“小凡哥，你看我衣服是不是坏了，这里都掉下来了。”一个小妹靠近陈凡，胸前的黑色吊带衣半拉，露出黑色缕空胸罩。
这小妹才来场子没多久，据说还是个“新鲜货”，当然，最吸引人的是她的年龄——十八，这个年纪的女生不好找。
陈凡还没来得及说话，又是一具火热的躯体靠了上来，火热气息吹在他耳边，伴随着一阵呢喃。
“小凡哥，我今天换了一套情趣内衣，你是不是来看下？”热辣的身躯紧贴在他身上，磨蹭了两下。
虽然房间开着空调，但陈凡额头还是冒出一层热汗。
“行啊，今天晚上跟我回家，我‘好好’看看。”陈凡勾起那女人的下巴，坏坏道。
“小凡哥，你好讨厌。”
一阵嬉闹的声音传来，陈凡笑笑，没理会。
每天在这种场合，都能够接触形形色色的人。男人来这里泡女人，女人来这里被男人泡。
如果你喜欢刺激，那么这里就是你的天堂。陈凡不是一个多有原则的人，但他还是很抵触这里。
陈凡进了个卫生间，准备释放一下，一扭头，愣了一下。
这是员工厕所，一般少有人来。但此时这里有个人，还是一个小女孩。
陈凡扫了眼卫生间，有便池，应该不是女厕所。但随即他开始纠结起来，虽然只是个小孩，但毕竟也是个女的。
正在陈凡犹豫着要不要出去的时候，电话响了起来。
“喂，小子，你不会跑所里面泻火吧？”手机传来海哥的声音，还有妞儿的浪笑。
“没走，我这里有些事儿，马上回来。”简单的聊了几句，陈凡挂掉电话。
他看了看蹲在厕所门口的小女孩，走过去，蹲下来。
“小朋友，这里是男厕所，你是不是走错了，女厕所在右边。”陈凡道。
小女孩没有理会她，依旧蹲在地上，低着头看不清模样。
她看起来瘦瘦的样子，宽松的T恤，蓝色的水洗牛仔热裤，露出一双长长的嫩腿，脚上一双黑色皮鞋，估摸着不会超过十三岁。
十三岁，等等，十三岁！
见鬼，那群家伙干什么吃的，怎么放未成年人进来！
陈凡忍不住骂了句。
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规矩，场子里有小姐，无可厚非，但年龄低于十四岁以下，却是大事儿了。
不仅仅是道德问题，更因为在法律上的量刑程度不同。
陈凡他们是正规场子，更何况最近上面传来消息，要严打，让所有人都注意一些，别给场子惹事。
陈凡伸手掏手机，准备问问海哥这是什么情况，突然，大门猛地被人推开，小女孩整个人被推到陈凡身上。
“举起手来！扫黄！”一声大喝响起。